_【孔子故里】子与子路

开韬丹鸿

　　春秋时鲁国的孔子有三千弟子，而其中有名的为七十二贤。这七十二贤中，有个叫子路的，他并不是文质彬彬的弟子，原来是个桀骜不驯的莽汉子。
　　
　　（一）  
　　子路拜见孔子，孔子问道：“你有什么爱好呢？”子路回答说：“我比较喜好长剑。”孔子说：“凭你的才能，加上学习，谁又能比得上呢？”子路说：“学习难道有什么好处吗？”孔子说：“驱赶狂马的人，不能放下鞭子；操拿弓弩的人，不能丢下正弓的器具；木材经过绳墨作用加工就能取直，人们接受直言规劝就会通达。从师学习，重视发问，哪有不顺利成功的！”子路说：“我听说南山出产竹子，不经过加工，自然就很直。砍下来用它做箭，能穿透犀牛皮做的铠甲，那为什么还要学习呢？”孔子说：“把箭的末端装上羽毛，把箭头磨得更加锋利，箭刺入得不更深吗？”子路施礼道：“感谢你的指教，我真是受益良多啊。”
　　（二）
　　一天，尚不年迈的孔子带着他的学生子路出游到深山老林去避暑。春秋时夏天的天气，并不比现在凉爽。孔子上了山，已是汗流浃背。跟在身后的子路，也敞开衣衫，任腥热的山风把胸毛吹得东倒西歪。
　　孔子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之后，说口渴死了，让子路去寻些水来喝。
　　子路打开随身的包袱，取出石臼走到一条小溪的上游。小溪喷珠吐玉，泉水清凌如碧。子路在用石臼舀水的当儿，一抬头，忽然看见他面前的草丛里黄灿灿的鲜花开得正盛。定睛再看时，那根本不是一簇艳丽的鲜花，而是斑斓炫目的猛虎。在那白额黄斑虎吼声震山扑过来的瞬间，子路纵身跃到猛虎的身后，一把揪住了老虎尾巴。子路力大过虎，就好像若干年后的武松那样赤手空拳把猛虎打死了。他揪断了死虎的尾巴，揣在怀里以作凭证，准备向孔子炫耀。然后荡了荡泉水，舀了满满一大臼泉水返回原地。
　　子路递水给孔子时，喜滋滋地问道：“先生，智能过人、武艺高强的上士怎样打死老虎？”
　　孔子抿了一口清凉的泉水回答：“上士打老虎先打虎头。”
　　子路收敛住笑容，又问：“那中士呢？”
　　孔子喝了好几口水道：“中士打老虎，先揪虎耳朵。”
　　子路不高兴地接着问：“那么，下士打虎是个什么样子呢？”
　　孔子清了清嗓子:“下士打虎拽住老虎尾巴才敢动手。”
　　听完孔子的话，子路感到受了侮辱。他扔掉老虎尾巴，怨恨地说：“先生大概明知泉水被一只猛虎守着，竟然让我去打水，是存心想害死我！”
　　子路在质问孔子的时候，趁孔子只顾喝水不留意的空当，就顺手抓起一个石盘揣在衣襟底下。那石盘边缘十分锋利，子路怀揣着石盘准备在适当时机，如掷铁饼似地抛起石盘，然后石盘会在空中飞，划一道闪亮的弧，顷刻之间即会把文弱不堪的孔先生击个脑浆涂地。
　　子路预谋好这一切，站在孔子面前咄咄逼人地发问：“孔先生，你说，上士杀人是怎么个杀法？”
　　孔子一愣，随即镇静地回答：“上士杀人用笔尖。”
　　他怕子路听不懂，解释道：“用笔墨写在竹简上或刻在甲骨钟鼎上，以文字昭示天下，把人置于死地。”
　　子路怒气未减地又问：“那么中士该如何杀人？”
　　孔子慢条斯理地回答：“中士杀人用舌尖。人的舌头是软的，能把方的说成圆的，圆的说成扁的，众口铄金，也会杀人不见血。”
　　子路居心叵测接着问：“那么下士该如何杀人?”
　　孔子若无其事地回答说：“下士呀，下士杀人用怀里揣着的一个石盘。”
　　子路一下子泄了气，他扔掉怀里的石盘，五体投地跪拜了孔子。从此对孔子心服口服，忠心耿耿。 后来，子路和孔子的其他门生，把孔子治国平天下很有历史穿透力的言论整理成《论语》流传下来。
　　（三）
　　一天，孔子带领众弟子在矍相圃习演武艺。 子路最晚入场，并大模大样地向孔子施礼道：“老师不是说过‘三人行必有我师’吗？那么比武场上谁是师，还得一比高低，才让人心悦诚服啊！”
　　孔子听后，心头不悦。再三思：子路自幼习武，又力大无比，今童心复发也难免，况且是取胜上进之心。于是，他不慌不忙地对弟子们说：“丘才学浅薄，粗通‘六艺’，在比武场上不分师徒，谁先与我比一比？”
　　子路一听孔子的话有来头，但心想：“若论文，他是老师，可比武，他兴许不行！”于是坦率地说：“子路献丑了！不过，咱可先小人后君子，谁输了得有个说法。”
　　孔子说：“输者为徒，胜者为师。”
　　子路兴冲冲地上场弯弓搭箭，“嗖嗖嗖”三箭正中百尺开外的树杆上。然后满意地把弓递给孔子：“你来吧！”
　　孔子笑了笑，拿过弓说：“太轻”。拿过自己的弓箭，“嗖嗖嗖”也连出三箭。这三箭竟把子路射中的树杆截成了三段。
　　子路不服输，走到三百斤重的石锁前，双手抓住，用足力气，把石锁高高地举起，又轻轻放下。然后气喘吁吁地说：“该你啦！”
　　孔子又笑了笑，走到石锁跟前，两手各抓一石锁，运足力气，说了声“起”，两石锁双双高高举起，然后绕场一圈，又稳稳地放在原处，然后心平气和地说：“子路，还比什么？”
　　子路做梦也没想到，孔子以大学问家而闻名于世，不知武艺竟然这般高强。自知不是对手，赶紧跪倒在孔子跟前说：“师傅在上，徒弟错了。”从此，子路心悦诚服地受业于孔子门下，习文练武，终于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。
　　附：仲由，字子路，又字季路，春秋末鲁国卞（原籍泗水，其后胤因避战事迁往微山县鲁桥（见济宁微山仲庙））。孔子得意门生。以政事见称。性格爽直率真，有勇力才艺，敢于批评孔子。孔子了解其为人，评价很高，认为可备大臣之数，“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”，并说他使自己“恶言不闻于耳”。做事果断，信守诺言，勇于进取，曾任卫蒲邑大夫、季氏家宰，是孔子“堕三都”之举的最主要合作者之一。后为卫大夫孔悝家宰，在内讧中被杀。图为圣源湖景区内孔子与子路的塑像。
　　（编辑 ： 徐贞义）